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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1750年珠尔默特那木札勒事件的再思考 [打印本页]

作者: RayCheng    时间: 2009-9-21 01:08
标题: 1750年珠尔默特那木札勒事件的再思考
[关键词] 珠尔默特那木扎勒事件;乾隆;西藏;治藏政策;政教合一[中图分类号] K249.305(275)[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2-557(X)(2006)02-0120-10  关于乾隆十五年(1750)珠尔默特那木札勒事件,《清实录》所记最有系统,《清史列传》中的傅清、拉布敦传大致本诸官书行状,与《清实录》基调一致,私人著述如《西域遗闻》、《金川草》则记传闻轶事,颇有价值,《皇朝藩部要略》综括始末,简赅清晰。这些都是汉文文献。至于藏文史料,章嘉活佛《七世达赖喇嘛传》写成于乾隆二十三年(1759),上距事件仅10年,有关记载不多,此后几年,策凌旺扎勒的《噶伦传》成书,记亲身经历,比较珍贵,然于此事件用墨也有限。丹津班珠尔于19世纪初脱稿的《多仁班智达传》仅有寥寥数笔。  无论哪一种文字史料,用以教室某一事项出现的时间总有些困难。本事件发生于乾隆十五年十月十三日(1750年11月11日),史有明文,无须多论,然而自十二年二月颇罗鼎卒、珠尔默特那木札勒(vgyur-med-rnam-rgyal)继郡王位至此约三年零八个月期间内,新郡王的行事虽大体上可以排定 其先后,而精确的时日则难于说清。《实录》所系月日多是谕旨发布时刻,其节引外省官员的奏折一般不注出拜发日期,若折中叙述某事,则此事当出现在拜发以前。驻藏大臣的奏折自拉萨驿递到成都需十六七天,从成都到北京需10天,故中枢得知西藏革事已在该事发生几乎一个月之后,这是在紧急状态下驿传火急“日行六百里”如此,如在常态之下,事属一般或上报较迟,则其发生时日只知必在某一时段之内而不能确指。从另方面说,皇帝的详尽指授的方略到达西藏也许失去时效,成了明日黄花。又如驻藏大臣受命和调动的日期,有《实录》记载可知,但其到达和离开拉萨的日期,如无专折,实难知晓。大臣通用满文具折,倘有存留,必可补益我们的知识,惜其发掘和译出,尚待时日。因此,需要从现有文献中细致地推究事态的时序,这是一件麻烦的工作。  另一个应该注意的问题是现有史料都是一方面的看法,即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有罪当诛。从中央到地方的执政者对他的人格的认识有一个过程,结果全是否定的,而其中有激烈、缓和以及动摇之分,我们要慎重地掌握分寸,庶几叙述及评估能接近实际。  一  依中央的认识和西藏事态的变化,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在位几年可分为3个阶段来叙述。  第一阶段:中央与西藏地方关系比较正常,皇帝对年幼的新郡王有所期待又不放心。派驻藏大臣一员,依次为傅清、索拜、拉布敦。大致从乾隆十二年二月到十四年八月,历时2年7个月。  乾隆十二年二月二日颇罗鼐卒,遗体火化毕,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召集僧俗人众大会,允行其父旧政。他袭郡王位后,听从傅清的意见,在藏北今纳木错(天池)、那曲(黑河)远及通天河上游等要地安排了亲信领兵驻守,防备准噶尔来袭。他的哥哥公爵珠尔默特策布登本在拉萨疗养足疾,也服从傅清的命令回阿里防卫。其父旧 属班第达(Pandita)、策凌旺扎勒(tshe-ring-dbang-rgral)、色玉特塞卜腾(sri-gcod-tse-btan)、布隆灿(vbrong-rtse-ba)等也照旧供职。年底,准部第二次来藏熬茶,他同这些官员输供应接待也做得出色,都受到皇帝嘉奖赏赉。傅清早在乾隆九年来藏,颇罗鼐立珠尔默特那木扎勒为世子接班人时,傅清即在,以故皇帝谆谆嘱令他要教导新藏王谨依其父旧规,善用下属协力办事。索拜更早在乾隆六年到十年时驻藏,曾接待过第一次准噶尔入藏熬茶使团,乾隆十二年再来,则是衔致祭颇罗鼐、调查新郡王与达赖喇嘛的关系的使命,并可以协助傅清办好第二次的接待工作。傅清十三年奉诏离开,帝命藏中事务交给索拜办理,而索拜到十月才向达赖喇嘛道别,后继者为拉布敦。这三位官员先后驻藏,都是指导年轻的郡王工作的。  索拜曾以人藏人往往无事生端,可是乾隆十三年闰七月间,他却听信边防的误报说瞭见千余人前来,以为准部又来一次突袭,遂与藏王共同调兵遣将并迁移边民,此时正是清军攻击金川军事吃紧的关头,皇帝闻知,在将信将疑中,即命陕甘川也准备应急行动,甚至想把达赖、班禅两喇嘛迁于打箭炉,最后是一场虚惊。因清军进攻金川失利一类消息很容易从川西传到西藏,乾隆帝就怀疑索拜中了珠尔墨特那木札勒的圈套,后者以虚报试控清方的应变的心态与能力,而索拜过去“在藏办事姑息,微露不能主持事务之形,以致为颇罗鼐所轻视”,此次又必得不到年轻的郡王的尊敬,因此叫拉布敦留藏,索拜迅速返京。对拉布敦的要求则是:如有应指示于藏王者,“悉心批示,俾得遵循”。  不过,皇帝对新郡王仍是有所期待、有所信任的。前此,在金川战争进行中,他曾想将来胜利后,把金川交给西藏珠尔默特那木札薹管辖,但对此前方统帅张广泗持异议,经军机大臣和调至前方熟悉藏情的兵尚车班第,同张广泗商量,以金川建寺并自西藏请来喇嘛主持作一结束。  乾隆十四年二月金川(第一次)之役奏捷。这场小题大做、劳师糜饷、得不偿失的战争以催促纳降、草草了结。战时士气涣散,将帅不和,调集7省之师,支费逾千万两,却攻不下弹丸之地,不能不在西藏上层间流传着与朝廷粉饰胜利歧异的看法。大概在同年上半年,皇帝又作出一项错误的决定即从西藏撤军。于此《实录》中仅留下一些痕迹。  据《清实录》,乾隆十四年十二月甲辰(三十日)前,中央收到四川总督策楞的奏折云:“西藏原驻兵五百名。……然数年来安静无事,未始不赖乎此。今甫经奏裁,而珠尔墨特那木札勒不数月而即有此一番举动(按:指藏地构兵,详下)”。可知裁军应在十四年。又,事平后,十五年十一月乙卯(十六日)上谕云:“嗣伊(默特那木札勒)折奏,请撤驻藏官兵,联以兵数原属无多,若不准其所请,转启疑忌之心,是以即依所请行,著纪山前往驻扎。”而纪山因在四川巡抚任上轻开瞻对、金川两役衅端受谴,奉命再去西藏,调任的诏旨颁发于十四年二月丙申(十八日),故知大部驻藏军队撤回应始于乾隆十四年春。珠尔默特那木札勒的请求应是拉布敦代为奏上的,其托词为时已太平,无须多费人力物力驻防。  纪山未到时,拉布敦又替藏王奏请允许西藏黄教三大寺捡选喇嘛前去云南中甸地方居住,这引起皇帝的警惕,因为康熙雍正以来,这一带政教事务已由滇省管理,帝怀疑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此请似欲扩张其边区范围,故云:  “联观珠尔默特那木札勒为人,不似乃父起由凡庶,受恩知感,其外虽恭谨,究未必能安静守法。即如此事,不过借振兴黄教之名,欲多辖人众,希图收税射利。恐由此滋生事端,不可不为预防。”  当然,这个要求未得同意。  第二阶段:中央对珠尔默特那木札勒猜疑加深,皇帝萌生剪除之念,而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横行无忌,虐待旧臣,畋游无度,派兵入阿里迫害其兄,与达赖喇嘛严重不和,陷驻藏大臣纪山于无可奈何之地。自乾隆十四年十月至十五年四月,正是纪山第二次驻藏期间,约7个月。  纪山第一次驻藏在乾隆三年至六年,在此期间,颇罗鼐受封为郡王,他同颇罗鼐家族关系颇好。此后调四川巡抚,清军之攻瞻对及金川两役,都是他轻开边衅所致,皇帝以劳师耗帑损威归咎于地,谴去西藏,代替拉布敦,是为第二次驻藏。时在年撤军之后,旧地重来,受过处分,自然受到继任郡王珠尔默特那木札勒的轻视。(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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