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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三月,正是绿上枝头马兰花开的季节,在这个浓香馥郁的季节里,我们二十多名笔友分别走进了革一乡的望平、桃树榜、高山等苗寨和施洞镇九寨举办“边寨行”笔会与当地苗族群众一起过二月十五姊妹节,观看姊妹节传说的原生地—姊妹田及父、母阴阳洞,揭开了姊妹节来源的奥秘,感受了姊妹节的真谛。
(一)溯源姊妹节
苗族姊妹节,它的传说与过法,有如春天的花朵,绚丽多姿,五彩缤纷。在台江县境,每年姊妹节的过法分为四个时段:农历正月十五日,节区主要分布在革一乡、台盘乡等有关苗族村寨;农历二月十五日,节区主要分布在施洞镇的良田、四新、井洞坳、猫坡坝场等地;农历三月十五日,主要节区分布在老屯和施洞偏寨等地;农历四月上、旬,主要节区分布在番召等地。
望平寨的张成沙老人告诉我们,姊妹节的发起,主要有两种传说:一是九十九姊妹垦田说,二是娥娇与金丹说。但现在仍有传说载体的只有垦田说了。他说,他们寨子按父子连名数上去,一共有十六代人了。由先祖“鲍匡”,到第五代的“收俚”,就有一部分人由望平搬迁到老屯岩脚和施洞镇的猫坡等地居住。老屯、猫坡过的二月十五和三月十五姊妹节,均是由这里延续过去的。
为一睹姊妹节传说原生地的真容,我们随桃树榜、望平寨的村干及寨老一起,穿过望平寨脚那片老树古藤缠绕的绿林,漫步去到姊妹节传说的原生地—姊妹田。该田呈梯形摆开,田有四五条土垄分开,田角有一口长年不断流的水井,水井上方生长着许多郁郁葱葱的古树。张成沙老人介绍,该田共有十五亩,自开垦迄今,一直沿袭主、客各耕种一半的耕作方式。传说很久以前,望平寨有九十九姊妹,因当时方圆几十里内的苗族均为家族兄弟,不能开亲,九十九姊妹无法嫁出去。于是,他们就相约用各自的围腰帕当撮土工具,开垦成了这块田,并在田种上摘糯和放养鲤鱼,八月间获得了丰收。为了让家开心,姊妹们就商量举办吃姊妹饭活动。正月十五,他们敫约了九村十八寨的男青年聚集到寨子来,下田捉鱼捞虾,煮五色糯米饭,让家一起来吃姊妹饭,一起来踩鼓、吹芦笙、唱飞歌情歌,娱乐了三天三夜,经此次聚会,九十九姊妹均找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伴侣。自此,活动就逐渐形成了节日沿袭下来。姊妹们开垦的这块田,分了一半给姑娘们回去种,分一半给家族兄弟耕种。迄今,该田的耕作方式仍是主、客各耕种一半。
(二)难忘苗寨情
三月二十四日,即农历二月十五日上午,“边寨行”的笔友们步行了几里山路去到居住在半坡上的高山苗寨。
进了寨子,这里有张、刘、龙、邰、丁、杨吴等七个姓氏,都分别是从不同的地方迁来这里居住。很早以前,这里有80余户人家居住,寨子离四周较远,有三十姊妹嫁不出去,于是他们就相约举办吃姊妹饭活动,邀约远方的男人到寨子来踩鼓、吹芦笙、唱歌谈情说爱,后来三十姊妹也找到了自己的对象。在苗族英雄张秀眉起义年间,寨子被清兵烧杀抢掠,人走寨空。许多年后,人们才陆续搬回居住,重建家园。
(三)九寨“抬官人”
古历二月十六日上午,九寨派人到高山将我们接到九寨去。离开高山翻过一道山梁,就看见了九寨。九寨与高山一样,亦分老、新两个自然寨居住。
为让寨人做好迎接客人准备,到高山来迎接笔友们的组长张德荣就亮开嗓子唱起飞歌,将客人到来的消息传给寨人。飞歌的意是说:“贵客已经来到寨子边,你们做好准备了没有?未准备好快些做,客人就要进寨啦!”新老寨人听到歌声,分别聚集到两个寨子路口摆设拦门酒。按九寨群众的习俗要求,笔友们首先过了老寨的拦门酒关后,还要再过新寨的拦门酒关。过了两道拦门酒关,笔友们就被热情好客的寨人留在新寨吃午饭。
按行程安排,笔友们本应在九寨吃了午饭就离开寨子打道回府,但谁知当笔友们刚走进寨子时,热情好客的九寨群众就强行收藏了笔友的包裹,宰杀了一头肥猪,笔友们无法推却这深情厚意,只好客随主便留下来了。
这天下午,高山的妇女也邀约到九寨老寨来,与九寨的男女及客人一起踩木鼓、唱飞歌。到傍晚聚餐时,离九寨十余华里的退古苗寨的妇女们,听说九寨有远客到来,也相邀赶到九寨来聚会。热情好客的九寨群众在老寨寨子间的土坝上摆起了长桌,桌间摆上了一个套着银铃项圈的猪头及四蹄,猪头插着红、黄、绿等纸旗。由摆猪头间向桌两头伸延摆着插有彩旗的鸡、鸭、鱼、螺丝、蚌壳、猪肉、五色糯米饭等及酒碗。几个寨子的男女老少及笔友,分几层围坐在长桌的四周。
晚宴开始前,由高山送笔友们到老寨去的刘学斌老人告诉笔者说,猪头套银铃项圈,意为寨子的群众将要把猪头馈赠(嫁)给我们,但还要我们当选两个人来唱歌,之后方能开席。这一来,我们被难倒了。刘学斌老人见我们犯难时,主动带笔者唱“开席歌”。“开席歌”的内容致是感谢寨人的热情,祝福寨子老人安康长寿,祝福寨子繁荣昌盛等。唱毕“开席歌”后,刘学斌老人与笔者端着酒碗向寨里的老人敬酒。老人接了酒碗后,便开始逐一“报酒”。“报酒”内容是相互祝福,祝福所有的人安康吉祥,家族繁衍昌盛。老人们报毕酒,宴席就开始了。
席间,妇女们表演着一些姊妹节故事的滑稽戏,唱着酒歌向客人敬酒。至深夜,家都醉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妇女们将木鼓抬出来,在土坝上敲起木鼓跳木鼓舞。直闹到半夜,家才依依不舍地分手歇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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