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中不离不弃困境中坚强前行

苦难中不离不弃困境中坚强前行

——记都安瑶族自治县三只羊乡上年小学教师卢美珍

□周为民



卢美珍为丈夫擦药。

丈夫长年卧病在床，大儿子患上血癌不幸去世，家中负债累累……在灾难接踵而至的岁月里，她不离不弃，用一个女人柔弱的肩膀勇敢地撑起风雨飘摇的家，24年风雨无阻。都安瑶族自治县三只羊乡上年小学老师卢美珍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人们什么叫做坚强。
“金凤凰”飞回山窝窝
1978年7月，卢美珍从河池市巴马民族师范学校毕业后，就像一只金凤凰一样飞回生养她的深山瑶寨，担任都安瑶族自治县三只羊乡上年小学教师。她是学校里唯一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女教师，因此成为村里60多户人家的骄傲。人们从她身上看到了希望，纷纷把女孩子送到学校读书。那年上年小学的入学率猛增，全校学生人数达到160多名，突破历史纪录。她执教的班级就有41名学生，其中女童占了一半多。
卢美珍在上年小学收获了自己的爱情果实，她与同事袁木初结为夫妻。曾经有两年时间，由于条件艰苦，没有老师愿意调来她所在的小学上课。夫妻俩就包下一至六年级的所有课程，没日没夜教好孩子，免除了家长的后顾之忧。婚后，随着他们3个儿子的先后出世，从此小家庭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24载悉心照顾卧病丈夫
正当他们沉浸在欢乐之中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1985年5月，一场大病悄然降临到丈夫袁木初的身上，从此，灾难接踵而至。
一场大病之后，丈夫因为躺在床上太久的缘故，1988年7月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伴有胃溃疡、心脏病等并发症，发病严重时不能下地干活，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整天躺在病床上。每逢天气变化，丈夫的病情就发作，双手和两腿的动脉就急剧充血，疼痛难忍，加上严重贫血，病情加重时整个人就会休克不省人事。曾经有几次，卢美珍放学回到家，看见丈夫僵直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吓坏了。
为了照顾卧病在床的丈夫，同时又兼顾自己的教学工作，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卢美珍就早早起床，先帮丈夫洗脸刷牙，再煮早餐给全家人吃，然后在床头上吊一个装满开水的塑料瓶，用一根小胶管导出开水，一旦丈夫口渴就可以通过吸管喝水。双休日的时候，她要下地干活，为了不让丈夫挨饿，她就在塑料瓶里装上稀粥，丈夫饿了就通过吸管“喝”粥。
每天放学回家，卢美珍除了照顾丈夫吃饭，还采来草药煎汤给丈夫敷身体，24年来从未间断过。看到妻子日夜操劳，丈夫于心不忍。有一次，丈夫耍起“脾气”对她说：“我已经是这样，不可救药了，你以后少管算了……” 卢美珍温柔地说：“我不能遇到困难就逃避，工作要做，你的病也要治。虽然我们没钱买药，但就是抓草药我也要把你的病治好！你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病吧……”听了妻子的话，丈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在卢美珍的精心照顾下，袁木初的病情逐渐稳定。
赊副棺材为儿子送终
卢美珍的大儿子袁勇华年幼时就得了小儿麻痹症，从小学到初中读书都要拄着拐杖走路。袁勇华初中毕业后，于1997年春自费去南方职业学校学习家电维修技术，学成回家自己在村上开家电维修部，基本能够维持生活。
2001年7月14日，袁勇华像往常一样在家里修理电视机，突然间感到有些头晕，随着身子发软，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卢美珍急忙送他去医院检查，结果确诊为慢性白血病。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啊。卢美珍差点当场晕倒。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既然这样，就只有坚强面对了。
之后的日子，卢美珍每个月都按时带大儿子去医院做化疗。那时卢美珍的月工资才900多元，往往是当月的工资未到，她就得预支下个月的工资垫支昂贵的医药费。儿子治疗8年时间，她也陪儿子跑了8年。为了医治儿子的病，她只得向银行贷款，还向亲戚朋友东挪西借，前后总共花去了18万多元。每月到手的工资都要如数偿还给别人，至今还欠6万多元债务。
2008年4月，卢美珍最后一次送儿子去医院的时候，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并把她引到病房外告诉她做好料理儿子后事的准备。儿子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强忍住泪水对母亲说：“妈，我们回家吧……”
作为母亲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好把苦水往肚里倒。一时间，痛苦、酸楚、绝望，一齐涌上心头，卢美珍把骨瘦如柴的儿子搂在怀里号啕大哭。
从医院回来的次日，卢美珍拿上一堆发票坐车到90公里远的县城办理报销，指望能筹些钱为儿子准备后事。忌料当天县城停电办不了，儿子的情况刻不容缓，她顾不上饥饿，用身上仅有的20元钱买了车票急速往回赶，正当她刚返回到半路时，家里忽然传来噩耗——久病的大儿子不幸去世。此时，卢美珍已身无分文，就连买口棺材的钱都没有。她只好流着泪求人家赊棺材，知情者无不为她的处境而唏嘘不已。
困境中坚强前行
丈夫病倒了，儿子患绝症……灾难一次次迎面扑来，加上长年累月的工作和家务两副重担，卢美珍身心憔悴。但多年来，她始终把教学工作放在首位，忠实地履行一个人民教师的神圣职责。她从不因照顾丈夫和儿子而旷课、迟到过。她精心写教案，认真批改作业。无论心里有多苦，她都能平静地去上课，不把悲伤的情绪传给学生。由于长期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有一次她正给一年级学生上语文课，突然昏倒在讲台上，幸亏及时送医院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村上的人都说，卢老师虽然是一名教师，其实她比农民还累，生活还要困难。这样辛苦的付出，卢美珍在事业上终有回报。由于教学成绩突出，她先后被评为乡、县级优秀教师。
因贷款和借钱给丈夫和儿子治病，卢美珍如今负债累累。卢美珍的住处寒酸至极，除了二儿子袁乃华成家后搬迁到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异地安置点另立门户以外，她和丈夫、老三袁定华至今仍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子住，只能用水泥砖、水泥瓦紧靠别人的房子一头搭起简易的窝棚，3个人就挤住在不足20平方米的地方。家里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桌子上摆放着5年前买的一台21英寸彩电，应该算是最“豪华”的家具了。多年来，她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自己身体不舒服也舍不得花钱去做检查，只是上山采些草药煎服硬撑过去。在她的记忆中，从教31年来没有一天闲过，“休闲”对她来说只是奢侈的代名词。
面对常人无法承受的人生苦难，卢美珍说“生活既然无法回避艰辛，我就有信心战胜一切困难”。卢美珍今年已有54岁，她决定在退休之前还要继续站好最后一班岗，绝不让自己的从教生涯留下任何遗憾。作为一名教师，卢美珍这么多年来，在困境面前勇敢抗争的事迹，也为学生树立了活生生的榜样，为当地人所赞誉。日前，都安瑶族自治县文明办已将她推荐参加河池市“十大孝老爱心个人”评选活动。
但愿卢美珍和她一家能早日走出困境，迎来人生的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