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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秘史》成书于765年前,是蒙古民族现存最早的一部历史文学典籍,被中外学者誉为解读草原游牧民族的“百科全书”,198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名著。 《蒙古秘史》从成吉思汗二十二代先祖写起(约公元700年),至五百多年后成吉思汗儿子窝阔台汗12年(公元1240年)为止。书中记载了蒙古民族发展的历史脉络。
《蒙古秘史》以其特有的历史价值、文学价值、文献价值,以及完整系统的文化价值,引起了世界很多研究人员的关注,在国际学术界引发了持续至今的研究热潮,形成了一个专门学科“秘史学”。
《蒙古秘史》的问世和流传极富传奇性,有着许多难解之谜。现存最早的版本是明代汉字音译蒙文本,被称为岩画般难以解读的“天书”。新华出版社出版的现代汉语版《蒙古秘史》是其第一本大众读本,从而使这部“天书” 开始真正落入了寻常百姓家。
蒙古语原始版本早已失传
《蒙古秘史》成书的年代有1228年、1240年、1252年、1264年、1276年、1324年等说法。这是困为当时的蒙古帝国采用十二生肖纪年,十二年为一轮回,至于该书中提到的“鼠儿年七月”究竟是那一年,众说不一。目前,学术界许多人比较认可的是成书于1240年的说法。
据历史学家考证,《蒙古秘史》的原始版本是畏兀体蒙古文。因此,该书的写作风格完全不同于历史上的所有汉文史籍,具有浓厚的游牧民族的语言特色。《蒙古秘史》作者鲜明的思想倾向,不仅通过记述的形象性自然流露出来,而且常常专门展开抒情的篇章,以作者的口吻或者作品中人物的口吻将内心的思想感情直接抒发出来,达到以情感人,以情塑象,以情咏史的目的。例如,书中比较典型的有成吉思汗分封嘉赏众功臣时对宿卫们的赞颂就采用了民歌的复沓手法,回环叠唱,感情真挚而绵长:
“在黑暗阴黑的夜里/环绕我穹帐躺卧/使我安宁平静睡眠的/叫我坐在这大位里的/是我的老宿卫门/在星光闪耀的夜里/环绕我宫躺卧/使我安枕不受惊吓的、叫我坐在这高位上的/是我吉庆的宿卫们/在风吹雪飞的寒冷中/在倾盆而降的暴雨中/站在我毡周围从不歇息的/叫我坐在这快乐席位里的/是我忠诚的宿卫位。”
《蒙古秘史》作为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世袭谱册,在当时称作“金册”,均珍藏于皇宫之中,由皇帝代代相传,元朝末年,朱元璋率领大军北伐,围攻元大都(今北京),元朝末代皇帝妥懽帖睦尔在来不及携带《蒙古秘史》的情况下,便仓皇出逃。朱元璋率领大军攻占元大都后,得到了这部元朝皇室的祖传秘籍。
朱元璋建立明朝后,命人依据《蒙古秘史》编纂了《元史》,仅用了331天。再后来,畏兀儿体蒙古文版的《蒙古秘史》却神秘失踪,至今仍然没有下落。
汉文音译本成为千年天书
现今保存下的《蒙古秘史》既不是畏兀儿体蒙古文体原书,也不是古代文言文的史书,而是一部有别于所有史籍的奇书。
明朝洪武年间(1368~1398),朱元璋命令翰林侍讲火原洁、编修马懿赤黑二人根据当时保存在元朝宫廷中的《蒙古秘史》原本,用汉字拼写成蒙古语(即所谓“纽切其字,谐其声音”),并且在每个蒙文单词右旁附加了汉译文,又在每节之后附以汉文总译的方式进行了前无古人的改造。后来,畏兀儿体蒙古文版的《蒙古秘史》神秘失踪,汉文音译的明朝版本却得以流传了下来。
清朝时期,明朝版本的《蒙古秘史》被全书载入了《永乐大典》。清代以来,汉族译者张穆、何秋涛、叶德辉、顾广圻、钱大昕、洪钧以及谢再善等在刻印、校勘、注释、翻译和研究《秘史》方面,写下了许多有价值的跋语、解说和其他研究论著。
《蒙古秘史》汉文音译本问世后,从十九世纪中叶起,就相继引起了世界各国译者们的注意,先后被译为俄、德、日、法、土耳其和捷克等多种文字出版。在蒙古人民共和国(今蒙古国)、前苏联、日本和欧美各、日本和欧美各国,有许多人对字进行着精心的研究,并且写出了一批专著和论文。百余年来逐渐形成了一门国际性的学科——“蒙古秘史学”。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蒙古秘史》这份蒙古民族珍贵的历史文学遗产受到了党和人民的珍视,蒙汉文版的《蒙古秘史》在国内多次出版发行,专门机构一直在进行着校注合勘、还原蒙文、汉译和研究工作,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本世纪以来,一些蒙古族知识分子如布和贺西格、何西克巴图、巴雅尔等人,对《蒙古秘史》进行深入研究后,又根据汉文音译本还原成蒙文。
《蒙古秘史》作者成为千古之谜
《蒙古秘史》成书后,其作者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署名,在蒙、元时期的历史文献,也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之方面的信息资料,这就给国内外学者专家考证其作者方面,造成了相当大的困难。大家只能根据一些史料,作出种种推测。已故的著名蒙古学专家巴雅尔经过多年研后认为,《蒙古秘史》的作者是成吉思汗和窝阔台的史官镇海、怯烈哥、薛彻兀儿等人。巴雅尔还认为,此书的汉译者是《华夷译语》译者火原洁和马沙亦黑。但是这二人不是音译者,音译者可能是《贞观政要》的译者、西域板勒纥人察罕。元朝后期的皇室贵族已经看不懂蒙古畏兀字写的《蒙古秘史》,所经需要汉文音译。
还有一些外国研究者认为,《蒙古秘史》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机密史事,必然为蒙古人自己所写,因此极有可能是元朝时斯受过良好教育的失吉忽秃忽。
中央民族大学教授巴图宝音则认为编写《蒙古秘史》这样“宫廷秘籍”的任务,必须交给亲信卫士等心腹人员,曾经效忠于成吉思汗、窝阔台两朝的重臣耶律楚材提当此任的可能性很大。巴图宝音指出,耶律楚材虽然是契丹人,不是蒙古人,但是他是元太祖成吉思汗时其的开国谋臣之一、曾经但任元太宗窝阔台汗在位时期操有实权的口书令(大丞相)。有一次,成吉思汗指着耶律楚材对窝阔台说:“此人,天赐我家。尔后军国庶政,当悉委之。”再者,耶律楚材作为元代首屈一指的大作家、大诗人,从他留下的文章、660余首诗的集子——《湛然居士集》和《西游录》中不难看出,他对蒙古的民间文学诸体裁相当熟悉。成吉思汗、窝阔台汗既然无限信赖地将《蒙古秘史》写作任务,交给耶律楚材完成,也必然会将记载黄金家族谱系和史事“实录”的所有资料,无保留地提供给耶律楚材的。这些资料到了耶律楚材手里,是会运用自如的。那么,耶律楚材为何没有在《蒙古秘史》中署名呢?巴图宝音认为:《蒙古秘史》不是为让世人了解黄金家族的历史,也不是供后世译者研究的书籍,而是包括史官在内都不准阅读,只有最高统治者才能看到的宫廷秘籍。出于这种目的写出的《蒙古秘史》,也就没有必要签署译者之名了。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度评价《蒙古秘史》
有史学家指出,《蒙古秘史》那种大刀阔斧的叙事结构,韵散错综的综合文体形式,本色西酣畅、多用比喻、粗犷而不事雕章琢句的语言风格,都反映了一个草原狩猎游牧民族迅速崛起时的力量之美。古代农业文明与狩猎游牧文明的长期碰撞和融合,乃是解释中国古代文明史、甚至诸多民族古代文明史的一个关键,此书的重大价值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因此,《蒙古秘史》是古代蒙古文化史上的一次辉煌日出,是古代古族民族精神的伟大结晶。该书保存有大量从远古时代流传和演化而来的蒙古族和中亚诸多民族的神话、传说、故事、诗歌、格言、谚语等,是审美特征方面一部罕见的绝世之作。
1989年6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召开的执委会第131次会议上,就纪念《蒙古秘史》成书750周年通过决议,号召会员国对该书举行广泛的纪念活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该书在人类文化发展史中留下了印迹,并且在世界文化史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它的“独特的艺术、美学和文学传统及天才的语言使它不仅成为蒙古文学中独一无二的著作,而且也使它理所当然地进入世界经典文学的宝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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