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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建中 6月6日,山东《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发表作者名为王兆山的“词二首”。在《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中,作者饱含深情地写道:“天灾难避死何诉,主席唤,总理呼,党疼国爱,声声入废墟。十三亿人共一哭,纵做鬼,也幸福。银鹰战车救雏犊,左军叔,右警姑,民族大爱,亲历死也足。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读完全词,笔者在心灵受到极大震憾之后,又为词作者的丰富想像力拍案叫绝。一个血肉丰满的大活人,竟能以地震废墟下亡灵的身份写出如此感情充沛的自述,这样的文字功力不能说是后无来者,最起码是前无古人。毫无疑问,山东词人王兆山笔下的幸福鬼是指在汶川大地震中逝去的亡灵,他(她)们之所以幸福,是因为主席唤总理呼,是因为党疼国爱,是因为有十三亿骨肉同胞的悼念和痛哭。诚然,大地震发生后,国家主席胡锦涛、总理温家宝情系灾区百姓,在地震废墟前,在灾民的帐篷里,他们脸上纵横的泪水就是国家领导人与民众同甘共苦、休戚与共的真实体现,而国旗破例为百姓降下就是党和政府对死难同胞的最好悼念。然而,人世间最可宝贵的是生命,地震中的遇难者因此最悲惨。可以说,就是国家主席和总理哭干泪水,就是国家哀悼日设定为三年,就是全体中国人哭上十载,在这场特大自然灾害中逝去的生命无论如何也不会感到幸福。我不知道山东的王词人是如何感受到地震废墟下亡灵幸福的,也不知道数万鬼魂是否会发出如此幸福的自述,但我知道的是,失去儿子的父亲,失去女儿的母亲,失去丈夫的妻子,直到今天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里。因为我不相信迷信,所以我认为死者不会有悲痛也不会有幸福,而山东词人代表地震亡灵发出的幸福感自述,说难听些就是对活着的灾民们情感的污辱。我不知道这位词人想通过这首词表达什么,但我却知道,这位名叫王兆山的词作者是山东省作协的副主席。柏杨先生笔下的中国人是丑陋的,然而,笔者则认为丑陋的中国人中最丑陋的是文人。在改革开放三十年后的今天,一些人还是以陈旧的思维方式,浓重的御用情结,拿灾民们的伤痛邀功请赏。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已是一个文明的国度,国家主席和总理的平民形象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赞扬,他们的亲民爱民敬民的举动更是深受国人爱戴。在这样的现实下,一些文人还未走出传统文化的樊篱,不能说不是现代中国文化群体的悲哀。党和政府在抗震救灾中的表现不需要这样肉麻的吹捧,因为这样的吹捧太廉价,因为这样的吹捧不是出于文人的无知,便是因为文人的别有用心。自作多情的余秋雨用不着向四川灾民哭诉,对于百姓的诉求,温家宝总理早已做出了庄重的承诺。党和政府在抗震救灾中的举措深得民心,用不着王兆山拿让灾民寒心的“幸福鬼”一词表功,灾难发生一个月了,翻一翻中国历史,看看哪一个朝代能够做到今天的四川大灾之后无大疫。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国家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解放军将士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有多少基层干部为救灾废寝忘食,有多少白衣使者为伤残者解除了病痛。可以说,无数人为灾区做出的巨大贡献已经将中国历史改写。可以说,中国政府抗震救灾的丰功伟绩已让所有文字黯然失色。余秋雨式的哭诉,王兆山的“江城子”充其量是现代中国文人令人肉麻的无病呻吟,是对传统马屁文化的发扬光大。他们的呻吟声,在社会文明进步的现实面前显得是那样的丑陋,显得是那样的龌龊。如果在地震中死去的人真的有灵魂,当他们读到王兆山“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的词句时,是不是会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作家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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