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族——害羞是为了严防乱伦

害羞是为了严防乱伦　　 　　摩梭走婚体制面对一个棘手问题，就是如何避免与血源亲属走婚？摩梭独特的走婚体制确实比主流社会更可能产生血源亲属间的性关系，一来父亲角色不被强调，与子女关系也不密切；二来情欲自主及多元关系令摩梭人不如汉人那么抑压自身性需要；三来往遥远村寨走婚不一定可以确定对方的血源背景。那摩梭如何避免乱伦？　　害羞文化是摩梭避免乱伦关系的文化机制。害羞文化严禁血源亲属走婚，连语言上也严禁任何“性”话题。这种强烈的防御机制，令小孩自幼产生强烈的道德感，只要在血源亲属面前听到任何跟性相关的词汇，会强烈不安而马上离开，良久害羞不能平服，从而令血源亲属之性关系难以发生。　　因此，害羞文化绝对不是性压抑、性否定或性保守，而是针对血源禁忌而衍生的独特文化机制。　　譬如温泉自古以来皆男女同浴，看似百无禁忌之性开放，但若到温泉后发现有血源亲属的异性在场，肯定不会进去，只能在外等待直到对方出来；若进了温泉才发现血源亲属，会静悄悄尽快溜掉，日后也绝不提起此事，因为只会越说越想越不安。传统摩梭喜欢在农闲或春节前后，举家带着烟酒食物到温泉沐浴放松，但必定是家人全男或全女分开洗澡（虽然温泉内不分男女）。　　所以，害羞文化针对的绝对不是性本身，而是乱伦禁忌；所避免的不是男女关系，而是血源亲属间的异性关系；所打压的不是所有亲属关系而仅限于血源亲属。故此，夫妇关系不受害羞文化影响，在夫妇面前提及性事也不会惹起害羞。　　皆因“夫妇”或走婚男女已经是“明媒正合”，性事合情合理，根本没有害羞之道理。对摩梭人而言，性事本身不会引起害羞，譬如血源亲属内的同性平时不谈性事，但若有需要，如母亲对女儿训诲、姐姐关心妹妹，舅舅对侄子的提醒或（表）兄弟间的真挚关心，还是可以一本正经谈性。　　同样道理，当姐妹兄弟都在火塘的时候，说阿达（父亲）一词会令众人害羞。问题不在阿达一词本身，因平日在外可以随便与朋友提及阿达，但在姐妹前不能直呼阿达，因为这会令姐妹兄弟们联想起父母间的性关系。　　若局外人用普通话说妻子、丈夫、父亲等词语，摩梭人便因为语言差距而不那么尴尬难受。过去从没有学者或作家提出摩梭害羞文化的特质，很可能是因为没有用摩梭语与当地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