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札记]天马节征文《伊犁——天马和心灵自由驰骋的地方》

　　大约是高中的时候，语文课本里碧野的一篇《天山景物记》吸引了我们。虽然我们自己就是新疆人，可是作家笔下的蘑菇圈，草原的野马，还有伊犁的果子沟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因为新疆毕竟太大了，我们还小呢。那时嘴馋，男孩子们多记得煮羊肉，女孩子则对果子沟的苹果向往不已。而我，记得最清楚的却是文中对野马的描述：公野马长长的鬣鬃在黎明淡青的天光中闪光。多年以后，我还希望自己能亲眼看见它们。它们飘逸、自由、优美，是伊犁草原最好的主人和象征。伊犁在我的心中就是一片骏马驰骋的草原。　　    新疆的风景，就像生命里的爱情可遇不可求。它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与你相遇，才能成就一段美好的传奇。它不像江南，随处皆是美景，见得多了，却也让你疲劳，让你不肯珍惜。新疆的美景却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所以难得一见，见者皆赞叹不已。它特别不适合那种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最经济地旅游几处几A景点的人，也不适合要把什么前朝旧事、才子佳人的典故炫耀于人的游客。它需要一颗散淡的心、一颗随意的心，一颗肯放逐自己于自然的心。伊犁尤其是这样，我的朋友这样说：游人散落于草原上，就像羊群散落，那时她有一种超然界外的感觉，似乎自己与这块土地相识许久，且要相伴终生。虽然是一个虚妄的幻想，虽然事后笑自己的矫情，但在当时，却只能如此。伊犁让她动情如斯。　　    我只想独自去伊犁，虽然红尘里有最爱我的人，也有我最爱的人。有牵挂我的人，也有我牵挂的人。但是人间的大美、大爱，却只能自己体味。在独自体会时，想到那些泛黄的故事，感叹命运之乖违与多情。仿佛总是把你折腾得万念俱灰，又让你感受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另一种清明。那么伊犁是最好的选择。我多想像《黑骏马》里的主人公一样，翻身下马，把自己的脸深深贴近草原，流下滚烫的泪。我又想策马狂奔，把一切的悲欢抛在身后，只留下任性、激扬的自己。　　    去年，我们去了喀纳斯，惊叹于草原的浩大、纯净，有资深的驴友说：如果见过伊犁的草原和伊犁的马，这儿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我从来不喜欢对风景进行比较，也不喜欢什么几A的定级，窃以为，某一个地方就像一个人，他在那儿，他是那样，他有他的好，只呈现给懂他的人；他的不足，也许是一种真实的瑕疵，让他更平易。　　    然而我对伊犁心仪颇久。日常生活里，我们蝇营狗苟、我们睚眦必较，生活让我们累，我们让自己累。我们的欲望越来越多，心越来越小。自我的拯救越来越难，我们不得不一再走进自然，浸润自己干涸的、世故的心。然后才有勇气面对生活里虽未面目全非，却是千疮百孔的自己。有人说，幸有我来山不孤，也有人说，幸有山在我不孤。风景是知己，是慰安，是远方的呼唤，也是内心的呼应。伊犁是我久未谋面的友人，也是我期待已久的视觉和心灵的盛宴。　　    伊犁，我错过你很久，也许我还会错过你更久，但是上苍一定肯成全一个小小的心愿：让我走进你一次吧，走进你的平实、无所修饰，走进你的天马一样自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