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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依族研究硕士论文《无文字民族文化传承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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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stepontil 发表于 2009-10-7 06: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border="0" alt=""/>①周国炎:《“方块布依字”及其在布依族宗教典籍传承过程中的作用》。②第一行为“方块布依字”记录布依语语音,第二行为国际音标转写,第三行为汉义,第四行为意译。分别引自《古谢经》第33, 96页。从上例中我们看出,第一,拜(bail)、更(genz)、好(hauc), L} (sanl )、翁(wengl),叟(hroul )、贯(guans)、勾(goul)等属于借用汉字记录布依语相同或相近的语音一类;第二,顺(deis )、要(aul)等属于借用汉字的形,记录布依语同义词,读布依语语音一类;第三,大路(dal lul )属于直接借用汉字本身记录一类;第四,由于印刷问题,出版了的《古谢经》没有见到上文提到的第(二)类,即自创字或“土俗字”,事实上,在手抄本摩经中时常出现这类字,如外“门”内“石”,布依语音读(gong),生畜圈门之意;左“口”右“告”,布依语音读(hraangl),是“话”的意思,上“那”下“田”,布依语音读(naz ),为“田”之意等等,但总的来说,这类字在方块布依字中占的比例不大;第五," x " (cac)是符号记法,在《古谢经》中还有“△”、“八”等符号记录不同的布依语音义,比如“x”(cac)有“等”、“巫师”、喳喳声等意思;“△”有“猪”(meeul),“耳”(ndeeul )等意思;" I- " (meeul)有“猪”的意思等等,在其它摩经中也经常见到类似的符号①。如周国炎所言,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对各地布依族流行的经文,或其他手抄本作品中的方块布依字做定量分析研究,因此,还无法知道究竟有多少个布依字。这样的定量分析难度大,一方面这些字的用法存在着相当大的随意性,一则与每个布摩②掌握的汉语文水平有极大的关系,一则布依语的同一个音节在不同的地区,不同手抄本中可能用不同的方块布依字来记音,甚至在同一地区一种文本的经籍中,同一音节在上下文采用不同的布依字来记音,或不同的音节采用同一个布依字来记音的情况也常常发生。另一方面,由于布依语内部不同语区的差异,更造成了各地经文手抄本方块布依字使用的混乱。总之,方块布依字“缺乏严格的系统性和规范性”。尽管如此,方块布依字“作为一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它对布依族古代文化的传承,对我们今天研究布依族的历史、宗教、文化以及早期布依语的词汇、语法现象等都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③。①如此看来,“方块布依字”是否就能涵括摩经中的记录方法,颇让人怀疑,容日后另作它文讨论。②布摩:布依音译,或称“摩师”、“老摩”、“老魔”、“摩公”等。布依族宗教职业者和摩文化传承者,多为寨老或自然领袖。是人神沟通的中介,主要为村寨、宗族群体或家庭主持仪式活动或为人们祈福攘灾。在与汉民族文化交流过程中,一般是汉文化的最初学习、吸收、掌握和传播者。参见《中国各民族宗教与神话大词典·布依族部分》“布摩”条,第37页。③周国炎:《“方块布依字”及其在布依族宗教典籍传承过程中的作用》。“方块布依字”是直接借用汉字或根据汉字偏旁部首按“六书”造字法改制而成的,其使用人群主要是占布依族人口少数的宗教祭祀职业者,没有普及到布依族民众社会文化生活,即使是具有较高汉语水平而不懂“摩”的本民族成员,也难以解读和破识,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局外人”(其他民族人员)就更无法“破译”“解码”了。尽管方块布依字在“外人”看来缺乏严格的统一性和规律性,但是在布摩群内部,同一地区不同的手抄本(版本),甚至不同地区不同的手抄本到他们手中,他们在短时间内都可以诵读。即使存世量逐渐减少的“老人古书”(在他们眼里更是“宝贝”,往往爱不释手),同样能够即时成诵。在缺乏系统性、规范性条件下的方块布依字,布摩却能在短时间内即目成诵,一则因为他们娴熟地掌握摩文化,一则他们具有其他版本的经验知识。尽管记音记形所借用的字不尽相同,可“摩”的内容大同小异,因此对他们来说,不系统、不规范并非意味着诵读障碍。摩经口颂成文先于借字表述的书面文本,因此,方块布依字记录的布依族历史文化内容是远古流传下来的,不仅是布依族宗教世界、信仰世界、神秘世界的真实资料,是宗教思想意识形态的真实反映,而且涉及政治、经济、社会、历史、哲学、语言、文学以及民族关系等内容,是“百科全书”式的珍贵文献。摩经主要有《古谢经》(也称“殡王经”、“殡凡经”、“砍牛经”等)、《罕王经》(又称“招魂经”)、《访几经》、《请龙经》、《成人经》、《退仙经》、《赎买经》以及其它杂经①。其中以《古谢经》的篇幅最大,特以该书为例,对摩经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进行申述。首先,从《古谢经》中,我们可以看到布依族漫长历史的演变和发展。在远古洪荒时代,人与猿(野人)共同相处。由于当时生产力低下,缺少食物,老人死后,人和猿同分老人肉吃。早的时候人去吃过猿人父母的肉,到人的父母死时,“野人要吃人肉”,“野人要用刀来宛」老人肉”,人不忍心拿父母的肉来吃,对猿人说“我不让你吃”,“我不送你吃”②,悄悄地做棺材埋老人。但是人吃过猿人父母的肉,没有理由不让猿人吃自己父母,于是提出用牛来替代父母肉,才解决了人猿之间的争执。为了让老人死后到阴间免遭猿魂纠缠,因此兴起“古谢”时砍牛超度亡灵的风俗。①参见《中国各民族宗教与神话大词典·布依族部分》“摩经”条,第39页。②《古谢经》,第361, 362页。这“反映了远古时人猿共处的生活画面和特殊关系”①。在第一卷《头经》的开始,叙述了“前世未造房”,“前世未造火,到哪在哪住,哪黑哪里睡”无房无火的历史情景,描绘了“主客未分开”②的群居生活状况。从《古谢经》的其他卷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人们学造房、学种田、学酿酒、学打铁、学经商、兴风俗、兴礼节等生产和习俗的发展过程,为布依族文明开发史保存了翔实珍贵的史料,其真实性、可靠性和稳定性远远高于口语传承的传说和历史。从经文中记载的“矩州”、“广州南路”等词来看,《古谢经》的成文至迟在唐宋期间,表明布依族在此时已经关注中央集权势力,并对中央行政话语作出反应,是布依族与汉民族交流接触的见证,证明布依族很早就“与汉人杂处,常与汉人相接触”③。其次,《古谢经》以五言句为主,间有七言、九言、十一言句式。这是布依族民间口头文学的常用句式,一方面固定记载了口头文学形式,另方面又使口头文学书面化,不仅有利于研究布依族文学表现形式,而且在定型语言结构的同时,还记录了早期的布依语音,为我们研究古布依语词汇和句型提供了丰富可靠的资料。《古谢经》语言鲜明生动,比喻贴切感人,陈述事情简要明了,描写景物逼真可信,抒发感情真实诚挚,叙述活动活灵活现。特别值得提及的是,作为韵文体,其音韵十分和谐,具有音乐美,集中体现了布依族的文学特点。简言之,《古谢经》不管是在语言价值,还是在文学成就方面,都堪称佳作,给我们提供了大量可靠的信息,是布依族语言发展史、文学史弥足珍贵的遗产,“而这一珍贵遗产的传承正是得力于‘方块布依字”,④。第三,《古谢经》本身是布依族宗教经典,蕴含了丰富的宗教文化信息。突出反映了布依族灵魂不灭和祖先崇拜的宗教观念,布依族认为人死后不是到天堂坐享清福,而是回归到祖先开创家业的地方,在老人去世的“开路”摩经《死别依依寄箴言》中就反复唱道:“我要先走了,我要跟祖宗去了”,“我要去了,要跟祖宗去了,要跟祖宗过望天河,要跟祖宗到晴雨坡。”①去与祖宗同甘共苦。由于布摩是宗教文化的保存者和传布者,布依族尊敬布摩及请布摩“办事”的过程也有详细的描述。同时,与宗教文化相关的社会结构、历史文化、哲学思想等都有体现。①《古谢经》,前言第2页。②《古谢经》,第3, 2页。③陈国钧:《仲家的丧俗》,吴泽霖等:《贵州苗夷社会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年版,第265页。④周国炎:《“方块布依字”及其在布依族宗教典籍传承过程中的作用》。尽管方块布依字以借用汉字为主,存在不系统、不规范等缺陷,但是其信息含量是其他传承方式不可替代的。虽然无文字民族没有创制出自成体系的文字,但是在与其他有文字民族特别是汉民族交流过程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借用其他民族的文字,记载和传承自己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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