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可乐———无疑的夜郎古都

来源：毕节之窗[2003-10-23][278]作者：陈绍举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后，旅游业迅速升温。在旅游资源开发中，人文景观已经成为人们的抢手货。贵州是古夜郎文化区，为了开发夜郎文化资源，提升古文化旅游品牌，省内不少地方都声称是夜郎古都，有的地方还在媒体上声称找到夜郎古都的“城墙”。然而，何地为夜郎古国的都城，一直被人们所关注。就赫章可乐而言，虽然可乐考古发掘被评为2000—2001年全国十大考古重大发现之一，可乐遗址升格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可乐是否夜郎古国都城，是世人关注的焦点。夜郎古都在什么地方，必须充分挖掘国家历史，从权威史书中找答案。据《华阳国志·蜀志》载：“建元六年，分广汉置犍为郡。”《汉书·地理志》：“犍为郡（武帝建元六年开。……应劭曰：故夜郎国。……）县十二：?道、江阳、武阳、南安、资中、符、牛?、南广、汉阳、存阝邬、朱提、堂琅。”应劭是东汉末年的人，那时就知道了夜郎地域在西汉的犍为郡内。犍为郡所领的十二县除一部分县是从广汉分过来的外，其余就是夜郎和夜郎旁小邑，而赫章是汉阳县，不用说也是夜郎故地。另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载：“已平头兰，遂平南夷为??郡。”《华阳国志·蜀志》：“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分犍为置??郡。”《汉书·地理志》：“??郡（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开。应劭曰：临江也……）。”由此看出，郡先是由头兰、南夷所组成，稍后再从犍为郡中分出毗临。 江的部分县到??，地域比以前扩大了。又据《史记·索隐》载：“荀悦云：夜郎，犍为属国也。”苟悦是东汉末年人（公元148—209年），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奉献帝命，依左氏传体，将班固《汉书》剪裁，为《汉纪》三十篇。《续汉书·郡国志》：“犍为属国治朱提，领朱提，汉阳二县”。这里不仅看出了夜郎的地域在犍为郡内，指明了“夜郎”是“犍为属国”，而且还进一步指明了犍为属国“领朱提，汉阳二县”。朱提在云南昭通，说明当时的“犍为属国”统领现在的昭通、贵州的赫章两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的权威历史书籍反映出夜郎在贵州西部。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1版《中国古代史》记载：“分布在今贵州西部的夜郎、且兰，云南东北部的滇、靡莫、四川南部的邛是其中的大部族”。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历史大辞典》说夜郎国是：“战国至秦汉时，贵州西、北，云南东北及川南与贵州的交接地区。”商务印书馆1985年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曰：“汉代西南邻国中，夜郎国（今贵州西部）最大。”从历史书籍看：一是《华阳国志·蜀志》、《汉书·地理志》明确写上夜郎地域在犍为郡内，而武帝建元六年所置的犍为郡里的“故夜郎国”并不临??江。以后建的??郡是平头兰和南夷建的，后又从犍为郡里分出部分县给??郡。这样，排除了夜郎临??江的可能性。二是《史记·索隐》明确指明夜郎是“犍为属国”，《续汉书·郡国志》进一步指明“犍为属国”治朱提，领朱提、汉阳二县，将所处位置缩小到昭通和赫章两地。三是《中国古代史》、《中国历史大辞典》、《现代汉语词典》将夜郎古国收缩在“贵州西部”。因此，历史充分证明了夜郎古都在今天的赫章县。（二）夜郎古都在什么地方，必须充分挖掘地方民族史，从全面的、真实的地方民族史中找答案。要真实地反映夜郎古都所在位置，首先要弄清楚古夜郎地区的主体民族，建立并使夜郎古国延续的民族是谁。与此同时，还要认真考察古夜郎地区主体民族的后裔是哪一些民族。这样，才有的放矢，顺藤摸瓜，一直理到古夜郎国。据《史记》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由此看出，“西南夷”是西南地区诸多民族的总称。在“西南夷”中，夜郎是最大的民族群体。而夜郎民族是一个民族，还是多个民族？《中国历史大辞典》对夜郎民族的记载是：“居民有夷、濮、羌、?等，今彝、布依、仡佬等与之有渊源关系。”从这一叙述我们可以看出，夜郎民族是今彝族、布依、仡佬等民族的先民。然而，在这些民族中，哪一个民族建立并延续夜郎国？有人认为在夜郎前期，濮人在东（今贵阳）部、西部（今可乐）建立了政权，后来被夜郎取代，是濮人建立了夜郎国。从可乐墓葬中出土的铜助、铜釜、铜鼓等文化特征分析，墓葬的主人应属于古代濮系民族。濮人的后裔是今天的布依族。认为布依族先民建立夜郎国也有一定理由。有人认为彝族是夜郎地区最古老的民族，是彝族的先民建立了夜郎国。究竟彝族是不是夜郎地区最古老的民族？《西南彝志》曰：“人们在当初，不曾住地面，野兽花斑斑，跑在森林里，人住在树上，兽与人同处，人与兽相随。”“没有粮食吃，吃草子水果，没有衣服穿，穿的是兽皮。”“男人不知娶，女人不知嫁，知母不知父。”由此可见，彝族的先民在原始社会后期就居住在西南地区。但是否彝族先民建立了夜郎国？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夜郎史传》详细记载了夜郎各代国王及各支系的活动情况：夜郎朵住今滇东北（古称夜那勾纪），武阿古住一条大江边，濮所（夜郎的一家）住宰拜赫戛（今属何地待考），武乍（夜郎的一家）住今赫章可乐乡，夜那勾纪家（原住滇东北的那一家）往东迁移到大革洛姆（今安顺境），到了第二十四代的多同弭，住在今云南曲靖境内，到了二十七代的莫雅夷，乱事出现，夜郎国被灭，其残余迁往今云南省西部。这一记载，反映了夜郎国历经二十七代国王，以及不同支系的活动情况。由此可见，夜郎国是今彝族、布依族等民族的祖先所建。虽然我们已经从民族历史中找到夜郎古国的兴衰史，但怎样才能确定可乐是古都城？对此，《夜郎史传》也记载：“武乍夜郎根，……在可乐住姆，集中来掌权，如雄鹰俯瞰。集中来守境，似猛虎雄踞。”现在的赫章县妈姑镇是夜郎国的驻军所在地，军队的状况如何呢？《夜郎史传》云：“在骂谷住姆，兵营似云层，兵士如羊群，七十二次战，做一天打完。”可乐夜郎政权不但注重养兵习武，而且还颁布了民法、刑法、军法、政法共二十条。这二十条对人们的违法行为作了严厉的规定。比如，第一条：凡偷盗者砍指；第二条：行骗、抢劫者挖眼；第三条：凡不孝者罚，重者剥皮；第四条：聚众谋反的要处死等等。不但法律规定严厉，而且执法也严厉。又如第七条规定“凡哭泣者先挖左眼，再哭者挖右眼。”有一天深夜，一妇女哭被夜郎王听见以后，叫侍从将哭女抓来先挖了左眼。妇女还在哭，又被挖去第二只眼。妇女失去双眼后就大骂夜郎王，夜郎王暴跳如雷，命令侍从将妇女拖出去砍了一只手。该妇女“惨叫着，昏倒在地上”。这二十条法律，其效力覆盖各夜郎旁小邑。在《夜郎史传》中有这样的叙述：“武夜郎君长，法令二十条，条条都严厉，条条都完备，这些法律呀，定得真高明。这样一来后，四方各地呀，都按君令行，各地的臣民，都安分度日，谁犯了半条，就有死无生。”可乐夜郎前期，人们已会造镖箭，铸钟和锣，琢磨珠宝，雕塑炼铜等。可见，那时的可乐已经是古夜郎地区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另外，《夜郎史话》中的夜郎创基业部分也反映了夜郎都城所在位置。书中记载武夜郎的家支出现了许多能人，这些能人“个个能领兵，每一寸好土，全是夜郎的，先后兼并完”。到了武夜郎，还比先辈能。“四方的土地，全被他占领”。接着内战又起，武家的另外四支都被武夜郎打败，并消灭了“武迪、濮、黎咪、阿武、武陀尼、濮呃六个弱小部族。在攻克各小部族以后，又去攻打东濮贵阳，接着挥师向西，占领西濮可乐。这样，夜郎的政权中心设在可乐，“可乐为中心，贵阳是君城”。武夜郎为国王住可乐，其弟堵土在贵阳。之后，堵土与其妻阿古又住安顺（辖六枝）。由此可见，此时夜郎的地域延伸到了曲靖、昭通、贵阳、安顺（含六枝）等地，可乐是政权中心，为都城。认定了可乐为都城，而可乐的设施又像不像都城呢？《夜郎史传》说：可乐大城内的宫殿，修成八角殿，高耸云端。八角对应八个方位，开十六扇大门，上面刻飞鸟珍禽，猛虎名兽，窗上刻花纹。在大城的四周建造各式各样的房子，房子上刻九龙图，九条龙相互交叉，飞龙是作统帅的大龙。其龙活灵活现，“远看似活龙，近观像真龙”。在宫殿的八角，每一角前面还要对九方，九方对应九座青山，九山的山下是九个丫口，每一丫口设一座兵营，每一个兵营设九个岗哨，每一岗哨设十八个关卡。这样，在城的四周有层层岗哨和关卡进行护卫。那时的“可乐大城啊，雄伟又壮丽，就像仙居处，世间很少有”，“大城的中间，有金龙殿堂，旁面观城池，神怡心也旷”。从地方民族史的角度已经看出，今彝族、布依族等民族的先民就在夜郎古国的地域上休养生息，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化。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由于民族战争以及通过和亲等，使可乐夜郎政权不断巩固，疆土不断扩大，形成了以可乐为都城的夜郎国家。（三）夜郎古都在什么地方，必须充分利用考古成果，佐证历史反映的事实，得出更正确的结论。1960年以来，省地县文物考古部门先后对可乐遗址进行9次发掘，共发掘古墓396座，出土文物8000余件。其中国宝级文物1件，国家一级文物50余件，国家二级文物200多件，还有大量的国家三级文物。从考古反映出的特点看，一是可乐墓葬分布面大，涉及范围3.5平方公里；二是墓葬高密集中，考古人员在300平方米的范围内，发掘出80多座墓，其中有5个不同时期的墓葬叠压在一起，在我国考古界极为罕见。三是延续的时代长。新石器、春秋、战国、秦汉时代都有大量文物出现。四是反映的文化底蕴丰厚。出土的石、陶、玉、青铜、琥珀、玛瑙以及铁制农具、生活用品、战斗兵器、装饰品、农耕画砖、砖绘《乐工百乐图》、核桃、鸡骨等大量文物，完整地反映从春秋战国至秦汉时期独特的夜郎民族文化和秦汉时期的汉文化，以及汉文化与各民族文化相融合的特点和实物佐证。五是掘出的夜郎墓葬、文物以及品位为全国罕见。在全国发掘的夜郎墓葬和文物中，可乐掘出夜郎墓葬和文物之多，占全国此类墓葬及文物的一半以上，文物品位也是全国绝无仅有的。比如“套头葬”用鼓形铜釜套头，铜洗罩面，铜釜套脚。鼓形铜釜既是死者生前用的炊具，又用作祭品，这种墓葬习俗为古夜郎文化所仅有。从掘出的死者身份上看，可乐已经掘出“敬吏”将军墓。这一将军身高1.78米，身披铠甲，头别发杈，头套鼓形铜釜，面罩铜洗，脚套铜釜，双耳垂玉?（耳环），项上佩琥珀、玛瑙交替相衔的项链，双手佩铜镯（一只手有10只之多），双臂佩铜铃（一只手有10只之多），腰间佩两柄青铜短剑。该墓共出土文物包括篆文印章在内，多达90余件。从该墓可以看出，夜郎的将军是多么的风采，夜郎军队是如此的雄姿。由于可乐考古成就之大，出土文物之多，反映的文化底蕴之厚，因而专家称“可乐是考古的圣地，夜郎文化的殷墟”。考古成果与历史书中叙述的情况相吻合，充分反映了夜郎古都的繁荣。考古成果充分印证了夜郎古都在可乐。（四）全国古代史的多种版本记载了夜郎古都在可乐；地方民族史具体记载了可乐夜郎古都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状况，描绘了可乐王宫的气势以及城池的建筑设施的宏伟等；考古成果充分印证夜郎古都在可乐。这种以国家历史书籍为基础，地方民族史具体说明，考古成果作佐证的、三者相统一的结论，无可辩驳地证明：夜郎古都在可乐。夜郎古都虽然无疑在可乐，但不是一开始就是可乐，也不是在可乐终极夜郎国。夜郎始祖叫?阿蒙，三世孙夜郎朵在滇东北建国，号称“夜郎勾起”。八世孙阿古与武古笃联姻，位在大液（疑为汉书中所指竹王兴起的遁水）。十三世以前尚未形成完整意义上的国家。十四世孙鄂鲁默组建了君长、臣宰等完整的统治机构。先与弭靡、武濮所联姻，后与武、乍结合，建都可乐，开始强盛。发展到鼎盛时期，夜郎王为了扩展地域，携家带眷，率领兵卒，先后建了吐鲁打裸（滇东北）城、古诺洛姆（贵阳）城、柏雅妥洪（四川古蔺）城、禄竹禄卧（云南东川）城、扎麦俄勾（滇东北）城、堵土举皆（滇东北）城、益必珠均勾（滇东北）城、德代尼舍勾（滇东北）城、麻纳姆古勾（滇东北）城、赫海作舍（云南镇雄）城、妥鲁勾急（滇东北）城、纽可章柯（贵州中部）城、夜郎勾纪（滇东北）城、红鲁达毕（滇东北）城、那斗举皆（滇东北）城、弭克博扎古（贵州大方）城、纪俄勾洛姆（贵州威宁）城、古苦勾洛姆（云南宣威）城、喽喽勾洛姆（贵州安顺）城、迪索弭洛姆（贵州水城）城、六支卧洛姆（贵州六枝南）城。建立这些城池已经说明，虽然夜郎的疆土扩大了，但其政权中心却很不稳定，一会在这城，一会又在那城，在这些城池中，有六枝南部的一座城池，有宣威和曲靖的多座城池。六枝有一江连接北盘江，宣威和曲靖是红水河的源头，红水河汇入北盘江，这就是《资治通鉴》所说的“夜郎者、临??江”的缘故。而夜郎王在领兵卒建立这些城池和在这些城池居住的短暂时间内，不可能不留下遗物，这就为后人争夜郎古都留下扯皮的“理由”。从夜郎国的后期活动来看，夜郎王虽然在若干城池居住过，但这些城池未形成稳定的政权中心，也未形成真正意义上的都城。然而，可乐城池还没有消失，还雄居所有城池之首。无论从国王所在时间、政权稳定和军队之威、城池之规模和管辖的地域来看，可乐作为夜郎国的首都是无可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