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黑钱买来的,还真是“黑路”。 2009年8月23日,虽然中午才从丁青出发,我们下午五点多就到达了类乌齐,但出镇时遇上了路卡,一个中年汉人妇女守着,说前面塌方,在修路,不让过。我们求了好一会,她好象有点软化了,但接着她又看了看我们的车,然后说:“你们的车底盘太低,不能过。” 这时,后面有四辆大货车组成的车队过来了,无论那些司机们如何跟她陪笑、拉扯和低声嘀咕什么,她就是不放行。 好一会,不知从那里出来一个藏人妇女,那女看守趁机想撇下那下货车司机,与藏人妇女拉起了家常,但司机们不买账,只消停了几分钟,又缠上了她。 我们见状,知道机会来了,就向那藏人妇女招手。她过来了。 “我们给些钱她,请她放行,可以吗?” “前面的路很烂,你们的车难走的。” “巴青到丁青,丁青到这里,这些路那么烂,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也过来了……” “你们是从拉萨过来的?” “是的。” “那你们经过那曲到索县那段路了?那段路那么烂,你们怎么过来的?” “是的,我们也过来了,你看我们的车头,碰了那些,就是在那段路上弄的。” 说实在的,提起那段路,我们还在后怕,200多公里,简直是地狱,最后那50公里,我们也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拖引过来的。 不知是钱,还是我们可以通过那样的路的能力,打动了藏人妇女,她过去和那汉人妇女嘀咕了几句,然后她装着路过一样,在我们窗边讲了一句“等一下吧”,就走了。 估计是因为货车司机在,不方便,而且他们不知还要扯多久,我们就转到旁边的加油站加了油,再回镇上,打算吃点东西再走。 路上,遇到那个藏人妇女,我们就送了她4合护肤膏。好家伙,一下子不知从那里冒出了一大群小孩子,围着我们的车,索要礼物。经历过芒康、左贡那些“小土匪”们,我们也就“遇变不惊”了,拿出一把彩笔、铅笔和小本子,轻易就打发过去了。 当我们快吃完面的时候,从关卡方向开来一辆越野车,刚好在我们吃面的档口门前停车,我马上就向他打听:“您好,请问关卡那里的那些大货车走了没有?”“可能走了吧,没看到。”“您从那里来?”“昌都。”“前面的路还可以吧?”“有塌方,也在修路,不是很好走。”“也不算太难吧?”“还可以过。”“哦,好的,谢谢了。”“不客气。” 我们赶紧付过账,来到了关卡处。 那汉人妇女见到,就走了过来。我们连忙将一张50元折了起来,递给她,陪着笑脸说,“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路,又要赶着回去上班,帮个忙,放我们过去吧。”她并不急着接钱,在车旁弯下腰,关切地问:“你们真的要现在过去吗?不能等明天吗?天黑了!前面……”“我们真的急着要赶着回去上班,前面的路太烂了,已经延误了,帮个忙,放我们过去吧。”我将钱塞到她手里,再三请求道。 终于,在她很不情愿,或者是很担心的情况下,拦路的铁链放下了,一片感谢声中,我们踏上了从类乌齐开往昌都的征途。 “出发的时间是9点,距离是105公里,按平均35-40公里的时速,大约12时30分就可以到昌都了。”虽然说是在修路,但基本上路基已修好了,只是在一些桥的位置处,需要转到便道上,这些便道由于比较新,还没被山上的流水泡得太软,修路工也在一些重要位置上压上了石头,基本上压着前面货车走出来的棱就可以顺利通过。于是在开了10来公里后,根据路况,我得出了这样乐观的估计。 在走到约30公里处,我们见到了第一个明显的塌方处。塌方的面积很大,路已经开出来了,是按单车行走开挖的,地面还很松软,山上还有一些小石块不时落下。前面不远处有工程队的帐蓬,有一辆小货车与一辆皮卡停在一旁,但好象没人,大型的机器也不在,只有一条狗站在那里,目送我们通过,也不叫。 已经11点多了,天更黑了。我们逐渐分不清那里是便道,那里是还没修好的道了,好几次,我们都要从断桥处退回来,再转到便道才可以通过。在一个村庄的入口处,由于看起来有5个不同的方向可以走车,我们甚至要下车,用电筒仔细查看路面的行车痕迹。但是,好象每一条路上都有新走过的痕迹,连进村的路也难以辨认。 好在此时,有一个年青女子带着一条狗路过,请教她后,我们才知道,要在一个小草堆旁,转一个180度的弯后,立即向右转,才回到正路上。 在路过一个还在施工的趟水桥的位置时,我发现便道上的泥已经被山水泡得很软很深了,临到最后,还有一个上坡,坡上的泥也是软的,便下车,与秉哥一起观察、讨论,认真地选择通过路线,估算所需要的动力与速度。 然后,秉哥有前面指挥着,引导我走到正确的路线上。我在车上,控制着车辆,开始通过。但到了最后那个小坡,我明显感觉到发动机的转速一下子慢了下来,“不好,扭力不够!”我连忙将车子半离合,深踏油门,半拉手刹,扭动方向盘,感觉到轮軩抓到一点实力后,马上放离合器、手刹,车子慢慢地爬了上去,成功了!我也出了一身汗! 我将车子开前20多米,停下来等秉哥,自己也下车休息一下。 这时,一辆工地上的货车也过来了,车厢里装着半厢的石头。他们也想通过那个坑,但是连冲了3次都不成功。后来,工地上的人,连同车上的可能搬运工等一起在车后面推,都不成功,最后就停在那坑里,直接在那里卸石头。 快12点了,我感觉右前轮軩有点异样,停下车,请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秉哥看一看。他没下车,伸出头去看了一下,说:“没事。” 再走了5分钟左右,我觉得不对劲,停下车,看了一下,原来右前轮已经没汽了,整个轮軩已经被轮框压得里面的钢丝都断了。马上就动手换备軩。 “沙、沙、沙……啲”,伴随着很轻的声音,有一样小东西敲了一下我的登山鞋。刚松完螺丝的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小石头。顺势一看,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我把车停在了一个塌方易发路段上,路面也较窄…… 秉哥也意识到了危险。我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会意后,配合着加快了换轮軩和装载行理的速度。 可能奕玮也感觉到了什么,下了车,过来,抱起一件行李,想帮忙。我看了一下,还没到装载那件的顺序,就说:“你先放下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奕玮有点急:“我是想帮个忙,你们都累了……”“你上车坐着吧,这里我们就行了,你不知道装载的顺序,帮不上忙的。”秉也急了,语气比较重地说了一句。 可能奕玮生气了,但不好对外人发,扔下包,也不上车,就向车尾方向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