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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解放日报杜京)
一个细雨霏霏的下午,我们进入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香粉乡雨卜苗寨。还没等我们下车,身穿艳丽绣衣褶裙的苗家少女就走上车,手拿话筒如数家珍地向我们娓娓道来:“欢迎家来到雨卜苗寨。在这里你可以参加拉鼓、篝火烧烤、打油茶、坐妹、对歌等宾主联欢活动;也可以听芦笙、观斗马,体验刺激的溜索、溪降和漂流,让你融入自然的怀抱。住舒适的吊脚木楼,吃独特的酸鱼酸肉,品酸甜的糯米甜酒,做一回苗家人。”
傍晚,寂静的山寨一片欢腾。雨卜村举行了芦笙篝火欢迎晚会。能歌善舞的青年男女跳起欢乐的芦笙舞,一个两三岁的男孩身穿白衫、红色的绣花马甲,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他和人们一道用苗家的歌舞欢迎远方的客人。男孩本来的任务是在一旁观看,可他一听到苗家优美动听、节奏明快的音乐,就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随着一声鼓响,装扮成“芒蒿”的后生头戴面具,身披芒草,手脚涂黑狂奔而来。场内顿时一片掌声。“芒蒿”们在人群跳起粗犷豪迈的“芒蒿舞”。在采访我了解到“芒蒿”是苗族人民传说的一种善良健康长寿的动物,是苗族娱乐之神。在苗族人民的心目“芒蒿”是正直友善、勤劳勇敢、吉祥幸福的象征。当欢快有节奏的锣鼓声戛然而止时,“芒蒿”把黑色抹在我和另一位同行的身上时,我们成了当晚最幸运的人。苗家人赐予我最真诚吉祥的祝福。
雨丝透过夜空的灯光飘落下来,雨卜村“一心堂”醒狮队送上了精彩的舞狮。白狮一跃而起、空旋转;金狮腾跳起舞、飞跃入圈……精彩的表演扣人心弦,令全场观众拍手叫绝。演出结束后我轻轻走到后台,见到了扮演狮头的十八岁伙子兰贵孟和扮演狮尾的二十二岁伙子梁太建。他们八名队员都是雨卜村的苗家青年。雨卜苗寨流传着传统的耍狮习俗,舞狮者要登台表演至少训练5年以上。这支由苗家雨卜村农民组成的舞狮队,曾经荣获多项荣誉,现在是广西第五届“狮王称霸赛”第一名。
夜幕下雨卜芦笙坪的篝火仿佛是斑斓的火焰划破长空。幸福的欢歌笑语久久回荡在苗寨的夜空。
当晚要“下榻”苗家最具特色的吊脚楼,我很兴奋。沿着用木板、铁锁拉成的吊桥来到吊脚楼,原来它的奇特之处是上下两层柱子的结构各成体系,截然分开。吊脚的房间干净简单。我躺在床上,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含芳凝露空气清新的山野,黑夜轻盈流失,窗外伴着虫鸣蛙声更显幽静,神秘朦胧,好似置身在童话世界。我带着朦胧的睡意希望进入充满生机的梦幻。夜里,彻夜听见雨卜村深沉酣畅的呼吸,原来自然即便在休憩之际也会回首绽开笑靥。
次日清晨醒来,浑身舒畅。推开窗,一丝清风吹来,令我神清气爽;远处准备上阵的斗马圈圈踱步,“严阵以待”。相传五百年前,苗族寨子里要是出现几个后生爱一个女子的现象,苗王就以斗马胜负来决定姑娘的归属。经过百年传袭演变,如今在雨卜斗马已成为群众性的娱乐活动。观苗寨精彩的斗马令人饱眼福。
站在青湿的吊桥远眺雨卜,从清澈的水里看连绵不断的青山,苗家山寨炊烟袅袅,静静流淌的溪水仿佛就像少女多情的眼波,山寨滴翠秋水凝眸,好一幅静谧美丽的山水画。
走在石板路上,人影稀疏,村里无论人孩子见了面自然寒暄问好,就像重逢的朋友。在桥头,我碰到一位牵马的村民,和他聊起雨卜的变化,他说:“这几年我们苗乡农民富起来了,雨卜村现在全面实现了三通,家家都有电视、电话、沼气池……”
雨卜一夜,我的嗅觉、我的视野、我的情感、我的心灵,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这最美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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